从AR、VR、无人驾驶到人工智能,和科技相关的产业里我们能见到的大多是年轻人,他们服务的对象也大多是年轻人,然而老年人真的不需要这些科技含量高的产品和服务吗?什么样的科技产品才是老年人渴望拥有的?
美国麻省理工学院AgeLab创始人兼总监约瑟夫·库格林在他的新书《长寿经济》(The Longevity Economy)中指出:就像童年、青春期和性别一样,晚年也是一种社会结构,而且是一种现代的社会结构。老年人也有需求、渴望和抱负,在这方面,他们和年轻人没有区别。问题在于现代社会很少有能满足老年人需求的产品,特别是科技产品。
MIT AgeLab
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老龄化实验室(MIT AgeLab)创建于1999年,是一个与商业、政府和非政府组织合作的多学科研究计划,旨在发现新思路,并创造性地将技术转化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,以改善人们的健康状况,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。
01 晚年是一种现代社会结构
“就像童年、青春期和性别一样,晚年也是一种社会结构,而且是一种现代的社会结构。”在《长寿经济》一书,库格林抛出了这个大胆的观点。
库格林认为,这种结构的出现其实是病原体不断变化、造成影响的结果。1万年前新石器革命时代,由于人口集中在城市,各个年龄的人们,无论老少,都会染上传染病而死。但是,自十九世纪晚期以来,人们对疾病的认识和应对方式的发展成熟、公共健康措施改善了卫生条件,以及抗生素被发明和大量使用,使得人类第一次有能力战胜这些“杀手”。
现代医学技能的不断改善已经能够对抗越来越多的疾病,大量减少了人们英年早逝的几率,比如过去仅仅创伤和分娩就会夺走大量人的生命,现在情况早已改变。只有人的衰老依然是医学无法解决的难题。
也就是说,现今社会,病原体的影响越来越有限,人在慢慢变老后才需要面临死亡,这已经成为常态。
02 更糟的是,起跑线上空无一人
变老总让人联想到死亡,不断提醒着人们死亡在逼近,但这并不是人们对变老产生消极看法的唯一原因。
库格林认为,另一个原因或许是美国总统泰迪·罗斯福1904年制定的“退休制度”。这项制度使失去劳动能力的内战老兵不用再做重活,并且退休金保证他们能过上比较体面的生活,有一定的历史意义。
但是,得益于医学的巨大进步,20世纪后半叶以来,人类的寿命显著加长。我们周围有那么多老年人,与过去的人相比,他们的生命被拉长,未来可能还要度过很长一段时间。再加上大多数发达国家的出生率下降,到2050年,工业化国家的人口统计会越来越多地出现老龄化情况。
现在,强制让尚有工作能力的老人在65岁退休,意味着我们把他们当成对社会毫无用处的人,消耗着社会财力的人。
年长的人,尤其是年长的消费者(其中大部分都是女性),他们并不把自己当成病人和索取者。他们认为自己属于这个世界,并且一直以来都是如此。他们也有渴求,有需要,有欲望和抱负,在这方面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。
库格林指出,问题在于现代社会很少有能满足老年人需求的产品,特别是科技产品。更糟的是,起跑线上空无一人,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致力于制造这种产品,或者对此非常感兴趣。制造科技产品的人大都是年轻的男性,他们仅仅试图满足自己这类人的需要。而那些科技互联网领域的投资人也只会资助马克·扎克伯格这样的人。
03 他们需要的是华丽到每个人都想要的科技产品
幸运的是,《长寿经济》看到了一线希望:婴儿潮一代(特指美国第二次世界大战后,从1946年至1964年,这18年间出生的7600万婴儿)。这一代人生命中的每个阶段都在影响着这个世界的生产与营销,他们凭借着庞大的人口基数索要并得到了他们想要的。
不认为自己是病人的人是不会买医疗辅助产品的。老年人知道变老并不值得炫耀,所以他们会回避那些给他们贴上老人标签的产品。只有那些能帮助老年人,又不贴标签的产品才会真正吸引他们的眼球。《长寿经济》认为,这些产品要对除老年人以外的每个人都有用才行。这些产品要足够华丽,华丽到每个人都需要他们,而不仅仅是老年人。
一些工具类的产品现在无处不在,因为每个人都需要这些实用且设计独特的产品。比如:麦克阿瑟专营者迪娜·卡塔比发明了运动传感系统,如果独自在家的老年人摔倒,这种系统就能及时发现并发出通知或者报警。不过这种产品并不会向人们宣告老年人的脆弱。因为卡塔比发明的设备还可以用作保姆摄像头或防盗报警器。还有既可以用作助听器,也能当听筒和蓝牙耳机的耳戴设备。
库格林一直觉得,也许很多年轻人把老年人看成是病人和弱者,觉得他们是对社会不断索取的人,但其实这是错误的。现在的企业,尤其是科技企业,并没有给他们提供满足他们需求并让他们兴奋与快乐的产品。他们的产品往往只能做到提醒老人他们到了该吃药的时候。
老年人这个特殊的人群和消费群体一直没有引起市场的重视,也许能满足老年人需求的科技潮即将到来。